县城缩编,释放了什么信号


当越来越多年轻人涌进考公考编队伍时,来自偏远县城的缩编信号,给这股热潮浇了盆冷水。

最新的消息来自青海玛多县。今年9月,该县宣布完成人口小县机构整合试点任务,改革前的25个党政机构被整合为20个,精简比例达到20%。

玛多县的“瘦身”并非个例。最近几年,山西、安徽、湖南、内蒙古等多地都在推动小县机构改革,进一步撤并精简行政部门,缩减事业单位编制。

在国家机构改革的大背景下,如何理解此轮精减?体制内的“铁饭碗”,会越来越少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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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察此轮县城机构改革,起步最早的山西省颇引人注目。

2020年4月起,山西省将6个人口不足20万的县列为“人口小县”机构改革试点,分两批推进。这轮改革力度不小,多个试点县域编制被缩减,甚至部分领导岗位也被砍掉了。

比如被确定为山西省第一批人口小县改革试点县的河曲县。根据方案,36个党政机构精简为22个、135名领导职数精简为114名、186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40个、1964名事业编制核减为659名。

图源新华社。

图源新华社。

机构的撤并,编制的缩减,还涉及到岗位设置的底层逻辑:究竟是因事设岗还是因人设岗?如何避免人浮于事的问题?这恐怕还需要更多慎重的考量。

对亟待改善营商环境、发展经济的地方来说,岗位的设置,恐怕更要考虑市场逻辑,而非行政逻辑,不能生搬硬套,而要因地制宜。

有专家认为,精简人员的改革,只是一种结构上的改革,重要的还是职能改革。也就是说,哪些职能归政府管,哪些归社会管,哪些归市场管,应有明确界限。

说到这,我想起近年来基层经常出现的一类顽疾:一个单位门口挂了无数的机构牌子,群众看都看不过来,以至于怀疑,是否真的有必要设置那么多机构岗位?

一位基层负责人道出症结:挂牌意味着担责,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的任务和考核,让本就忙碌的居村干部忙上加忙。

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基层也下了不少功夫。比如,花大力气清理挂牌,进一步减少形式主义,精简挂牌后可以让基层抽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,真正去为民办实事。但怕就怕,牌子减了,效率却没增,反而成了新的形式主义。

这和县城缩编的逻辑,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。归根到底,还是要把内里功夫做足,提高基层办事效能。否则,减再多牌子、缩再多编制,也只是表明功夫,不能解决根本问题。